恶名昭彰的Derren Brown

DerrenBrown 的简历碉堡了:他成功预测过彩票,让一个人相信他经历了僵尸末日,还导演了对Stephen Fry(英国著名演员、主持人)的“刺杀”。Heather Arnold去探寻了他还为他的新剧场秀Infamous藏了什么好东西。

 

(下文 H - Heather,D - Derren)

 

H: 你在大学里看了一场催眠秀后就决定走上这条路了 – 这场秀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你?

D: 那个催眠师很小心,不让任何人难堪,因此表演真的很好玩,也很令人惊奇,没有那种糟蹋了很多同类催眠秀的低俗格调。我觉得这场秀还勾起了我表演的欲望,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欲望– 我简直太爱出风头了,能把这一点变成有成果的事就很好。虽然我那时候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我还是觉得能控制别人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件事。这刚好满足了我一些我并没有意识到需要满足的要求。

 

H: 你是怎么把兴趣变成职业的呢?

D: 我就直接开始做了啊。我会把人叫到我房间里来让我练习,然后我越来越熟练。一年级结束时我做了一场表演,惨不忍睹,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表演,更别说怎么去架构一场秀了。我记得那场秀拖拖拉拉的演了几个小时。毕业的时候,手法魔术也成了我的兴趣,我也会在咖啡厅和餐馆表演。这让我可以勉强维持生活,因为我的房租很便宜,我也在领住房补贴。最后随着人们越来越多的请我去给他们的私人聚会表演,我也终于可以不用领任何的收入补助了。

我的20多岁一直在一个梦幻般的循环当中度过,编魔术,一周表演一到两次,闲逛。后来我写了一本给魔术师看的书,里面包含了一些我想出来的点子,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有了点名气。30岁出头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视公司打来的电话,他们想找一个人来做我当时正在做的东西。一年后他们跟我签了约,我们做了第一个节目。我真的从来没有过一点想要出名或上电视的野心,我也真的很喜欢我当时做的一切– 实际上我有时候很想念当时那种懒散的生活状态。

 

H: 你有没有想过要放弃魔术事业?

D: 没有,这个事业发展的很稳定,很舒服。我知道我可以放弃魔术,回到我所学的法律去,但是我绝无可能在从业当律师后放弃它去做魔术。由于当时没有任何压力压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应该先好好尝试做魔术。

 

H: 那你有想过你会回去做律师吗?

D: 天哪,才不要。用卡夫卡的话说,这是嚼已经被嚼过一千次的纸。我现在对它毫无兴趣,其实当时也没多大兴趣。

 

H: 当有人找你做电视节目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D: 他们跟我说,“我们在找一个人来做第4频道的节目”。我不太懂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去跟他们见面了,给他们表演了几招。我从来没想上电视,虽然听起来很有意思,但不是我会想去争取得到的东西。我还记得我告诉了别人我可能会上电视,所以我想我当时还是有点兴奋的。这对我来说是那种“为什么不试试呢”而不是“终于等到了”的事情。我很享受当时在餐馆里表演。

 

H: 在做节目的时候你有被什么震惊到过吗?

D: 当我催眠时我常常被我得到的反应吸引住。我通常比较怀疑人们被催眠的时候是否真的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并且我确信在催眠状态外无法做到的事,在催眠状态内也无法做到,但是无疑它带来了一些新的思考。当Chris – Assassin一集里面去刺杀Stephen Fry的那个男生–只因为我在催眠状态下告诉他这没什么不适感,就能很开心的坐在一个全是冰块的浴缸里,这让我和其他协助我安排实验的临床催眠师们都很惊讶。如果实验不成功,我们也完全接受,所以我们真的很有兴趣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我说的几个字和Chris的信念就让实验成功了,这件事到现在还让我很震惊,即使我已经接触这些很多年了。问题在于他到底能不能只用一些其他形式的刺激,而在没有被催眠的状态下就做到这样。现在我们没办法知道了,但是看来只为了去证明一个观点或想要什么奖励就能做到他所做到的事情是很困难的。

 

H: 你怀念你的宗教信仰吗?

D: 完全不想。我还记得有天早上醒来,我心情有点低落,然后意识到我没有上帝这样的人物来让我依靠了,他是无论我对自己感觉如何都会重视我的啊。但是几秒钟之后我就意识到,从那时开始,我的个人价值得完全来自于我自己,来自我自己的思想和行动。这是一种解脱,我再也没有踌躇过。

 

H: 你之前说过你曾经是一个福音派基督教徒,但是现在是个无神论者。是什么带来了这样的改变?

D: 有几个因素。我很清楚很多基督教徒同学对我和催眠有敌意。我知道这是错误的,是出于对催眠的无知。我也知道我去的那个教堂说灵媒和新世纪思想是邪恶而危险的,这完全是胡说八道。魔术教我懂得通灵板和塔罗牌通过无害的心理学原理工作,不涉及任何超自然的力量。我感觉我的信仰是基于教堂灌输给我的感性的陈词滥调,我为我智识上的怯懦而感到内疚。我开始阅读关于圣经是如何写成的,以拆解我过于简单的答案,来得到一个更诚实的解答。我想我可以重建一个信仰,基于一个更坚固、更理智的证据,但这并没有发生– 这显然太傻了。同时我有一个当灵媒治疗术士的朋友,当她谈论她的信仰时,我可以发现她的循环逻辑和自我欺骗。我意识到我也在做同样的事。所以我渐渐的疏远了,成长了,真的。很多年之后,阅读Dawkins的The God Delusion为我的信仰缺失做了更加清晰的说明。

 

H: 你之前提到过你“对自己的不诚实永远诚实” –为什么这点很重要?

D: 作为一个魔术师你总是跟不诚实打交道,但是骗人的灵媒也是这样。关于你的所作所为,不要去发出不负责任的信息,这是很重要的。我希望来看我剧场秀的观众们能感觉到神奇和惊异,但同时知道并没有发生任何超自然的事情。挑战简单的信仰是我很感兴趣的领域。我喜欢,比如说,做灵媒会做的事,并且做得更好,然后向人们保证这并不是真实发生的。这样他们就会留下一些更有趣和有价值的东西去思考,而不是去相信某个人的谎言。

想要做到这点是有点困难,但我的目标是整体的诚实,这让我能作为一个魔术师在这个范围内来操作控制好。有些事情是真的,而且很重要– 比如说,我从来没有使用过托,而很多魔术师都会用。用托对我来说是懒惰,而且切断了和观众之间的联系。除了类似这样的大的规则,剩下的就是如何做出一场最好的表演,能让人们回到家想破脑袋,感到感动和惊奇,而不是相信一些并不真实的东西。

 

H: 你捉弄别人会感到内疚吗?

D: 不会,因为我会通过几个月的工作来保证参与者在过程中会很好很安全,并且最后会到达更好的状态。这很令人兴奋– 没什么能比得上坐等不知情的参与者走进一个你能想出的最精细,最宏大而最昂贵的恶作剧了– 它会很感人,很迷人,但我从不会感到内疚。我们花了这么多工夫来保证一切顺利,我们对照顾好这些人有着巨大的责任。

 

H: 你从哪里得到魔术和表演的灵感?

D: 现如今就是生活和谈话。电视的想法来自于和几个合作作者坐在一起聊我们觉得好玩的事。有需要表达的东西是很重要的,而这些就来自于当下让我觉得有价值的事。我尝试去探寻一个有价值的信息,并把它变成一个强大的、戏剧性的“钩子”。但是有时只是一个很偶然的东西让一切都豁然开朗。

我还记得巡演途中,从爱丁堡机场出来的出租车上,我和我的合作作者坐在一起,想要给我们的节目Hero at 30,000 Feet找个结尾。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就是它了 –如果他得去降落一架飞机会怎么样?因此这没有一个简单的公式,只是要记住要能被激发。

 

H: 有没有哪个表演是你最骄傲的?

D: Hero(Hero at 30,000 Feet)和Apocalypse是对于我最重要的,因为它们真正的改变了我们的参与者,对于我们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来说都非常感人和振奋。除了这些,我也喜欢我一直以来的作品,但是没觉得特别重要或是值得去感到骄傲的。可能我还没发现吧。

 

H: 你被认为是把魔术/心灵魔术/幻术带入主流的人 – 你认为你的表演里什么吸引了观众?

D: 从一开始我就和很棒的人一起工作,他们比我懂电视得多。我认为长盛不衰的关键在于保持新鲜和不断改变。我不会一直使用同样的形式来做很多节目。我也把焦点从我自己身上移开了,这点对于任何类型的魔术师来说都是件好事。否则一旦最初的魅力褪去,他们就会看起来像装腔作势的傻子。除此之外,如果节目成功了,那要归功于好的团队,优秀的想法,而不能满足于大量炮制普通的电视节目或廉价而公式化的废话。

 

H: 你为什么决定成为鹦鹉动物园信托的赞助人?

D: 我一直养鹦鹉,所以他们问我愿不愿意来担当这个任务。鹦鹉动物园在Skegness附近,是个很棒的地方,管理动物园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对这些神奇的生物关心备至。他的痴迷是会传染的。这些鸟儿作为宠物非常有益– 它们可能会有点吵,但是它们永远都很有趣。就像有小孩子在你身边一样,只不过是会飞的。

 

H: 人们该对你的新剧场秀Infamous有怎样的期待呢?

D: 希望是一个很赞的夜晚吧。会比电视有趣,而且会依赖于观众的参与。如果你在电视上看节目一直持怀疑态度,当然这也可以理解,现场看或参与其中就是一个更好的方法。这是一场比以往更为私人的秀,更加朴素,我非常喜欢。我尤其希望这会是你在任何其他地方都得不到的一个特别的夜晚。除此之外这场秀的内容是个秘密,因为你最好不要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再讲了。

 

H: 巡演结束后你有什么安排吗?

D: 我在考虑来一次欧洲壮游,坐很棒的火车,游览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但首先我要一个星期都穿着我的睡衣,听我的新唱机,忙一个正在进行中的项目– 我在写一本关于幸福的书。会很开心的。

 

翻译:Rea 微博:@EuphoRea 优酷ID:Derren-B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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